【ET】星辰花开~第二章 一念执着（中）~【Elrond/Thranduil】
提前更……待会去看天安门的夜景……
不知道有没有达到我想要的效果，反正这一章的三段肯定是一段比一段递进的在虐……我这个人泪点低，容易把自己写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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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是正文】
最三纪元 105年
21.
来到宴会现场的埃尔隆德，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气氛的异样。虽然他的心思还停留在瑟兰迪尔身上，但敏锐的直觉让他对空气中的不同寻常警惕起来。
瑟兰迪尔看了一眼站在盖拉德丽尔身侧的那位精灵姑娘，朝盖拉德丽尔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您的女儿非常耀眼。”瑟兰迪尔冷冷地不带任何感情的称赞，然后转身走向自己的座位，不想再看那张带着娇羞神色的脸。
埃尔隆德脸颊还在隐隐作痛，他向盖拉德丽尔夫人和凯勒鹏大人简单行礼后，便走向安罗斯安排的位置，事实上与瑟兰迪尔隔在一张桌子的两端。原来那位姑娘，是盖拉德丽尔夫人的女儿呐……埃尔隆德似乎终于知道事情在向着他们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他抬头看向瑟兰迪尔的方向，林地王国的精灵王忠实履行着自己的职责，用客气的微笑面对着任何一个前来与他搭话的人，给精灵们留下亲切而友好却无法接近的印象。偶尔瑟兰迪尔会对上他的目光，那一瞬间的冷漠，再次刺痛了埃尔隆德的心。
当盖拉德丽尔夫人牵着女儿的手，前来为埃尔隆德做介绍时，埃尔隆德才终于看清了这位精灵公主的样貌。她有着与她母亲相同的光辉，银质的公主头冠衬托着她如丝的淡金色长发，及地的象牙色长裙包裹着白皙柔嫩的肌肤，美目流转间目光清澄，高贵典雅的气质与她的美貌交相辉映。虽然惊叹，但却没有心悸的惊艳。
埃尔隆德礼貌地向对方回礼，客气地听着盖拉德丽尔夫人的话语，淬不及防地，他听到盖拉德丽尔夫人用带着威严的、提高了语调的声音，仿佛在向众人宣告一个事实：至高王吉尔加拉德大人曾经允诺过的，埃尔隆德与凯勒布里安（Celebrian）的婚事。
埃尔隆德透过嘈杂的人群，看到瑟兰迪尔瞬间抬起的双眸和手中酒杯的滑落，每一滴落在白色丝绸外袍上的红，都透着刺目的伤。
瑟兰迪尔没想到他原本预料到的事情这么快就成真了，他抬起的双眸和手中的慌乱都看在凯勒布里安眼里，在埃尔隆德震惊且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他同时看到了凯勒布里安轻挽起对方的手臂，远远地，展露给他一个带着挑衅意味的微笑。
原来有些事，他们都无能为力。
22.
埃尔隆德已经不记得宴会是如何结束的，没有人在意瑟兰迪尔的失态，没有人在意埃尔隆德的震惊，来自不同地区的精灵们欢呼祝贺，瑞文戴尔的领主大人跟伊瑞詹（Eregion）的公主殿下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十分般配的一对，埃尔隆德用十分勉强地笑容，接受着源源不断的祝福，只有凯勒布里安看得出来，埃尔隆德的心，已经跟着那位提前离席的精灵王走了。
在宴会开始前，凯勒布里安曾经忐忑的问自己的母亲，如果埃尔隆德拒绝了她该怎么办？
盖拉德丽尔夫人慈爱地拉着女儿的双手告诉她，“埃尔隆德永远无法拒绝至高王曾经的意愿，真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说这番话的人。作为维雅的持有人，埃尔隆德不会选择与伊瑞詹交恶，联姻是稳定权利的基础，他的唯一立场只有承认并且接受。”
如果说这个时候还有谁是真正能看出事态严重性的，大概只有深深了解两位王之间多年羁绊的林迪尔和加里安，这两位尽忠职守的秘书了。
加里安以瑟兰迪尔陛下身体不适为名，向安罗斯大人致歉后，带着精灵王提前离席，以防自家陛下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他从来没有高估过自家陛下的忍耐力。
而林迪尔以天色已晚为由，安排瑞文戴尔的随从帮助罗斯洛立安的精灵们收拾宴会现场，然后客气地表示可以代替有些喝醉的领主大人送凯勒布里安殿下回房间，希望领主大人能有时间冷静下来，至少跟瑟兰迪尔陛下谈一谈。
在这个看似平静的夜晚，埃尔隆德头一次感受到了精灵生涯至今的巨大危机。
23.
加里安知道瑟兰迪尔陛下现在的心情非常糟糕，他看着陛下从丧父之痛中走到现在，所以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陛下对埃尔隆德领主大人的感情依赖，所以这件事对瑟兰迪尔陛下打击至深，他感同身受。加里安连夜询问了安罗斯大人是否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密林协助，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他快速的交代了下属，在天亮前，便踏上了返回密林的路途。
思绪混乱的埃尔隆德在当天夜里被加里安拒绝了见瑟兰迪尔的要求，等到第二天他稍微平缓了心态试图去解释的时候才发现，瑟兰迪尔已经离开了罗斯洛立安。埃尔隆德无法想象这一次他还能否进入密林，瑟兰迪尔是否还会给他解释的机会，连加里安看他的表情都带着不满，他还能指望谁会理解他。
离开罗斯洛立安前，盖拉德丽尔夫人用她一贯的亲切向埃尔隆德点明了一个事实：这件事情他无论如何都必须接受，他没有退路，也没有拒绝的权利。那张亲切的脸孔中透出的是不容拒绝的威严。
埃尔隆德无法想象吉尔加拉德大人曾经会给予他人这种承诺，在他的记忆力，大人并不介意他与瑟兰迪尔的交往，大人甚至曾鼓励他。但埃尔隆德不能当面质疑盖拉德丽尔夫人的话，那意味着他用狭隘的心去指责一位比他辈分高很多的精灵长辈，这是不合礼数且不被允许的。而这件事情已经为大多数精灵所知，消息很快就会传遍中土的精灵世界，他想不到任何合理的解释能让自己拒绝掉这件事。
在感情和责任的天平上，埃尔隆德被心碎的折磨压得喘不过气，当盖拉德丽尔夫人建议埃尔隆德带凯勒布里安参观一下瑞文戴尔的环境，之后再送她回伊瑞詹时，埃尔隆德只能看着精灵公主带着迷茫和期待的闪亮眼眸，维持着他仅有的庄重风度点头应允。
24.
返回密林的瑟兰迪尔重新回复到平静而枯燥的日常中，如果死掉的人因为无可奈何可以忘记，那么还活着的人给予的痛苦，则更让人辗转难眠。
他不太明白，既然埃尔隆德没有直接反对，盖拉德丽尔的来访是不是显得有点多余。他，瑟兰迪尔，只是个守在密林不愿意过问中土世事的简单精灵而已，又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反对这场万众瞩目的婚姻呢？
盖拉德丽尔用路过的理由，在瑟兰迪尔的书房待了一下午，等到傍晚的时候，加里安只看到微笑着离开的盖拉德丽尔夫人，瑟兰迪尔陛下甚至都没有迈出书房一步。
一种深深的不安萦绕在加里安心头，但是没有瑟兰迪尔陛下的召唤，他不能擅自进入陛下的书房，于是他只能守在门外，来回踱步，安慰着自己不安的内心。直到夜色浓重，加里安意外看到一脸倦容的埃尔隆德大人。惊讶，却又难过。如果欧瑞费尔国王还在的话，事情一定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局面。
埃尔隆德在返回瑞文戴尔的路上，把接待凯勒布里安殿下参观的重要工作交付给林迪尔，然后以祭奠逝者的理由离开了返程的队伍。盖拉德丽尔的笑容和她所说的话让埃尔隆德十分不安，他必须跟瑟兰迪尔讲清楚这件事，才能决定到底该怎么办。如果瑟兰迪尔愿意跟他一起面对，也许他们可以不用对命运妥协。日夜兼程的埃尔隆德并不知道在他到来之前，盖拉德丽尔已经先他一步与瑟兰迪尔深谈过了。
加里安向这位领主大人行礼之后告诉他，陛下一直都没有走出书房。加里安隐瞒了盖拉德丽尔夫人的前来这件事，然后转身离开，希望留给两位王安静倾谈时间。
25.
埃尔隆德推开书房的木门，室外的微弱火光将他的影子长长的印在地上，隐约可见一室的凌乱，四散的纸张文件、器物碎片仿佛经历过一场地震，等他进入室内，关上门后，双眼渐渐适应一室的黑暗。埃尔隆德尽量小心地让自己不碰触到散落在四周的物件，等他走到窗边试图拉开窗帘时，一个冷彻心扉的声音在他身后的黑暗中响起：“我不想看见你。”
埃尔隆德收回拉住帘绳的手，转身循着声音走到瑟兰迪尔身边。他习惯性地半跪在地上，拉过瑟兰迪尔的手，原本平滑的双臂上似乎有些黏黏的东西，淡淡的血腥味。“瑟兰迪尔，你需要治疗。”埃尔隆德惊呼，被碎片无意划伤的斑驳伤口此时已经有部分干涸，而在瑟兰迪尔用力地挣脱他时，又重新挣开了伤口。
“盖拉德丽尔来了，所以，你也来了？”瑟兰迪尔的语调转而平静，平静的都不像是埃尔隆德所认识的那个他。此刻埃尔隆德更担心的是盖拉德丽尔对瑟兰迪尔说了什么不可挽回的话。
“埃尔隆德，父王说的对，我是该，离你远一点……”瑟兰迪尔轻声笑了出来，“似乎没有人觉得我应该与你在一起……你看，现在连我都认同了这一点。”
埃尔隆德用力握住对方挣扎的双手，黑暗中的他看不清瑟兰迪尔的表情，这种正在失去的感觉他曾经感受过一次，但这一次更加的不可挽回。
盖拉德丽尔说了一下午的话其实非常简单，与伊瑞詹为敌是不明智的，诺多高等精灵的血脉必须在埃尔隆德这里传下去，离开埃尔隆德，伊瑞詹将满足密林的任何需求。
瑟兰迪尔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做一个王如此的艰难，原来仅凭他的努力，是无法维系密林的繁荣，虽然西尔凡精灵没有高深的智慧，没有精巧的技艺，他们只是一群热爱自由的精灵而已，喜欢唱歌喝酒喜欢欢乐笑闹，他们不太注重礼节有点任性自我有时候还会肆意妄为，他们甚至在伊瑞詹看来是没有贡献的，但是，谁在乎呢？
那些你们觉得没有资格的精灵，你们觉得毫不在意的精灵们，他们是我，瑟兰迪尔的子民……是我不能……不管的……子民……瑟兰迪尔恐惧这些过早加诸在他身上的责任，但是他却不能放手，如果让他用西尔凡精灵的未来换取自己现在的感情，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也不能，做这个决定。
“瑟兰迪尔，求你，告诉我盖拉德丽尔说了什么。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可挽回，我可以拒绝的，求你相信我。”埃尔隆德自己都觉得他的恳求是无力的，瑟兰迪尔空洞的眼神让他不确定对方能听进多少自己的话。
“放弃吧，埃尔隆德，你不会的。”瑟兰迪尔笑了笑，肩膀的颤抖再次出卖了他正在流泪的事实。如果父亲知道自己今天这般的模样，一定会非常生气吧。“无论吉尔加拉德曾经有没有允诺过，你都无法推卸维雅的责任。别骗自己了。或者说，永远都不要骗我。”
“埃尔隆德，父王说你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我相信你比我更先一步的看到过今天的局面，而你却愿意给我一个曾经的承诺，给我一个期待的未来，让我走出梦魇，重新相信这个世界的美好，”摇头，瑟兰迪尔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表达内心的失望，“可是，很可惜，这只是我们欺骗自己的说辞，只是到底谁陷进去的更早，谁又，陷进去的更深呢？”
埃尔隆德的沉默，默认了瑟兰迪尔刚刚所说的话，喜欢是一回事，爱是另一回事，但无论哪一种，他曾经以为自己可以承受得起这份责任，就像吉尔加拉德大人所说的，他能够成为照耀瑟兰迪尔的唯一星辰，但是为什么在最关键的时刻，他却无法挺身在前，保护他所爱的人呢。
“我一直以为我在保护你，陪你度过那段最艰难的日子……然而现在我才知道，其实最害怕的人、最先逃避的人、最无法放弃责任的人，都是我……”埃尔隆德此时有着深深地悔意，他从来都没办法做到像瑟兰迪尔一样任性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从小到大他为数不多的反抗都只是些轻描淡写的过往。他把责任看得比任何东西都重，瑟兰迪尔并没有说错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埃尔隆德知道这种道歉没有任何的意义，他只能徒劳地擦拭着瑟兰迪尔眼角的泪珠，看着他重新撕裂的伤口滴出来血顺着手腕滴落。
“我可以告诉你，我不原谅你，但我也不会再恨你，因为自此之后，你我，再无交集……”瑟兰迪尔极轻地声音在安静地书房中格外的清晰，他紧紧抿着的嘴唇，强迫自己说着狠心的话，他想起许多年前，他对这种感情还很懵懂的时候在书上看到的那句话，如果不见，可以不念……只因为一眼之念，两人这么多年的执着，注定，也只是飞蛾扑火的结局。
“所以，埃尔隆德，放手，不要再逼我……”瑟兰迪尔狠狠地推开对方，身后墙上的精灵宝剑在强烈的撞击下掉落下来，横陈在两人眼前。
埃尔隆德突然觉得如果他真的放手的话，那就真的再也再也，不会有之后了。
他徒劳地伸出手，想要碰触眼前这个在他模糊的视线下变得越来越不真实的人，然而瑟兰迪尔拿起眼前的剑，剑尖直抵埃尔隆德咽喉。
“我说了，放手！”瑟兰迪尔用颤抖的声音掩饰着他内心的纠结和不安，如果不能狠下心将埃尔隆德赶走，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强撑多久，左侧脸颊传来火热的疼痛，头痛欲裂，他的精神之力在逐渐的削弱。既然结局不能改变，何必再纠缠这一时半刻。
埃尔隆德看着对方失了血色的脸，混乱、悲伤、惊愕、纠结……种种情绪，让他突然间想明白了一些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于是他舒展了眉头，露出一个淡然的笑，左手抓住眼前的剑身，就这么，与对方僵持着。
按在剑刃上的手心渗出殷红的鲜血，由开始的一滴两滴，逐渐汇聚顺着银灰色剑尖流淌下来。瑟兰迪尔无法直视眼前的一幕，更无法让埃尔隆德放手。
“埃尔隆德，别忘了你还欠我一条命。没有我的允许，你竟敢……”瑟兰迪尔喊道，“放手，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那正好，今天，此刻，你只要想要，随时都可以拿走。”但是手却不会放开，我不能伤害你，但我可以伤害我自己。埃尔隆德每往前走一步，握在手中的剑刃就更深一寸。
当鲜血已经浸满了埃尔隆德左手，开始顺着指尖往下滴落的时候，瑟兰迪尔愤恨的丢下手中的剑。埃尔隆德抱住对方踉跄的身躯，左手刺骨的疼痛。
26.
“埃尔隆德你说过你要一生都跟我在一起……”
“埃尔隆德你说你爱我……”
“埃尔隆德你说你会照耀我今后的道路……”
“埃尔隆德，你是不是都是在骗我的……一切的一切……”
“埃尔隆德，是你让我相信你，是你让我爱你，也是你……让我不知所措……让我心碎却恨不起你……“
“混蛋……你根本改变不了……你该放弃的……”
“埃尔隆德，我不想让你知道我爱你即使你娶了别人我也不会停止爱你，但是我真的不甘心跟这样的命运妥协……”
“如果我们，只是普通的精灵就好了……“
“瑟兰迪尔，我说过……我答应过……我承诺过……“
“瑟兰迪尔，我永远都不会骗你，我可以骗任何人任何事但唯独是你，我不会这么做……“
“瑟兰迪尔，我是只为你而闪耀的星辰，如果那些压力是我的责任，你就是我的全部……我生命中永远无法舍弃的春天……“
“瑟兰迪尔，贪心也好，执念也好，我不会放手，不想放手，不能放手……“
“瑟兰迪尔，我已经明白你想告诉我的东西，我会试着去拒绝，如果没有尝试就认定为不行，那我确实没有爱你的资格……“
“瑟兰迪尔，请你最后再相信我一次，相信我对你的爱……即使失败，我也不会停止爱你……”
“如果，我们能早点消除误会该多好……“
一切的悲剧都始于世俗枷锁的禁锢，我们的顾忌和责任让我们放弃哪怕只有0.01的希望去争取；明知道是错，却还是走了下来；明知道没有结果，却还是想试着跟命运抗争；这是你我为王的身不由己，亦是为年少轻狂付出的感情代价……
一如当年，没有如果，亦没有之后……
当下定决心拒绝这场婚姻的埃尔隆德返回瑞文戴尔，打开他从密林离开时瑟兰迪尔送给他的锦盒时，那枚安静地躺在沾满了两人鲜血的绛红丝帕上的，是曾经他送给瑟兰迪尔的银树纹戒指，戒指内测用精灵的魔法刻着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看到的两人的名字。
展开的丝帕上有着娟秀出自瑟兰迪尔之手的字迹——
请为了我，妥协。
你的大婚之日，我会取回属于我的戒指和记忆。
我会记得你爱我，爱过我，正如我也对你也是相同。
如果再见，如果再也不见。
—————第二章（中）完————
这一章没有附录，本来我想写的是【Celebrian的秘密花园】和【lindir的领主观察日记】，但是由于剧情过于沉重，我想要再想一下，也可能下一段结束这一章的时候会一块写出来。
下集预告：其实也没啥可预告的了，下段就是妥妥的婚了，终于婚了，废了这么长时间的话终于要婚了，继续虐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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